试论金庸《天龙八部》中中西文学的比较与借鉴 第2页
(二)霍桑《红字》海斯特和牧师与叶二娘和玄慈的比较
《天龙八部》中少林寺武林大会之上,通过萧远山之口“叶二娘,十八岁那年收了一个武功高强、大有身份的男子所诱,失身于他”,而这个他实际上就是德高望重的少林寺高僧玄慈方丈。我们相信当年二人也出于真心相爱,不然,作为天下大恶人的叶二娘也不会拼命维护他。在萧远山一再逼问之下,眼看事实已无法隐瞒,眼看再追问下去叶二娘就有了生命危险,玄慈毅然站了出来坦白了一切。所谓“既有业因,便有业果”,可是此时,叶二娘却泪流满面说道:“你……你不用说出来,那……该怎么办好?”玄慈的回答一人是那样坦然:“既已作下了恶业,反悔固然无用,隐瞒也是徒劳。这些年,可苦了你啊。”叶二娘马上又流露出她的可贵之处,“我不苦,你有苦说不出,那才是真的苦。”
叶二娘痛失孩儿,以致性情大变以杀害婴儿为乐,她看似残忍,看似不苦,其实她的苦才是有苦同样也是有苦说不出;而玄慈也因为愧疚使他潜心向佛,最成为一代高僧,然而他内心同样受着折磨,有苦说不出。但是他们面对事实、面对对方受到生命危险时,他们都是那么毅然,又是那么坦然,以致他们的悲剧都让我们感到是那么震撼。
《红字》中,海斯特因为一段不幸的婚姻,加上丈夫出走两年没有任何消息,所以和年轻英俊的牧师丁梅斯代尔相爱,这也是合情合理的。但他们的相爱是不被允许的,女人无婚而子是要受到教会的审判的。当她坚屈的站在审判台上时,她没有丝毫的畏惧。为了保住相爱的那个人,她毅然承担起全部的责任。为了爱情,她戴上了那个象征“耻辱”的红字“A”。人要有多勇敢,才有如此的担当;人要有多坚贞,才有如此的豁达。
而海斯特拼命所保护的牧师,是她心爱的人,但是牧师也爱她,然而他至死都没有勇气去亲口承认自己的所谓“罪孽”,更没有勇气如海斯特般直言自己爱的无悔于清白。也许只有当他死后,才如他所说“确确实实,我们已经用一切悲苦彼此救赎了。”他的这种做法,与宗教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但根源还在于他的懦弱。因为他完全可以像玄慈一样坦然承认,而他却没有。
都与宗教有关,都与孩子有关,都与人生悲苦有关,不管怎么样,确确实实,他们已经用一切悲苦彼此救赎了。我们在比较中不仅感受到了中西方宗教文化的不同,而且更重要的是两者都给我们以人格力量的震撼,这一点上两者是相通的。
另外,西方学者关于“人临死前的感受”的借鉴
据研究称,人临死前当事人会对一生做一次全景式的回顾。当亲历者用时间短语来描述它时,都是“一幕接着一幕,按事情发生的时间顺序移动的,甚至伴随着画面,当时的一些感觉和情感都得以重新体验”。
在《天龙八部》中,这一点最突出的变现莫过于段正淳曾深爱的人一一死去时的描写。慕容复把段正淳一生爱过的人一一杀死的过程中,她们每一个人临死前,小说里都描写了她们曾和段正淳如何恩爱、如何甜蜜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