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教学贵在有“我” 第2页

 解读到这里,发现汪曾祺至淡的笔墨不是仅为讲“有趣”的他人故事,更为宣泄至深的自我情感。“重读一些我的作品,发现:我是很悲哀的。”(《汪曾祺自选集》)汪曾祺作品在疏放中透出凝重,于平淡中显现奇崛,文章以“带笑的哭泣”表述作者深沉的悲痛。《金岳霖先生》一文,文中一个“有趣”的金先生,文后一个哀痛的汪曾祺。

  散文作为一种人类精神的实现方式,它比任何一种文类都更倾向于情感的倾诉、灵魂的呢喃。洪堡特有过十分精彩的描述:“诗歌只能够在生活的个别时刻和精神的个别状态之下萌生,散文则时时处处陪伴着人,在人的精神活动的所有表现形式中出现。散文与每个思想,每一感觉相维系。在一种语言里,散文利用自身的准确性、明晰性、灵活性、生动性以及和谐悦耳的语言,一方面能够从每一个角度出发充分自由地发展起来,另一方面则获得了一种精微的感觉,从而能够在每一个场合决定自由发展的适当程度。有了这样一种散文,精神就能够得到同样自由、从容和健康的发展”。由于人类的精神是自由和独立而散文对自由精神的依赖又超过了所有的文类,所以,自由的表达内心情感应是散文旗帜上最为耀眼的标志。

   二、教中有“我”论文网http://www.lwfree.com/  

  散文教学要求教师对教学文本进行二度创作。所谓教师对教学文本的二度创作,就是教师凭借自身独有的素养(如专业程度、实践经验、情感特点、价值取向、审美情趣等),针对学生具体的学情,对课文作教学化处理,使课文真正成为学生学习的对象。教师只有完成了对文本的二度创作,才能使自己的角色由一个文本的阅读者转变为阅读教学的组织者、指导者、对话者、合作者。也就是说,教师对文本的二度创作是高质量的课堂教学的基础和前提条件。

  教师要领会散文中的情便需要以情去理会情。教师以自身的经历阅历及人身体验去体会散文,获得新的审美享受。

  林语堂在《读书的艺术》中谈道:“读书的人往往会被引到一个思想与反映的世界中去的。甚至即使是一本关于实在事情的书,因为在亲眼目睹这些事情,或参加这些事情,以及从书上所看到这些事情之间是有所不同的,因为在书上所看到的时候,这些事情往往呈着一种容量的性质,而读者也变成了一个事外的旁观者。所以,最好的读书便是能引我们到这种冥想的境界去的,而不是一味堆砌事实的。”这种冥想就是进入再创造的境界。

  因此教师在解读文本的时候不是简单的拆卸工,机械的解构文本。教师也不是搬运工,不是把作者的文字思想原原本本的搬运给学生。作为拆卸工和搬运工的教学研读方式都是粗糙的。这样的解读把重点放在文章的内容的解释与阐发上,忽略了表达经验的积累。如有些教学案例把《故都的秋》教学重点放在课文所描写的故都秋天的五个场景上,这便是不能理解文中有“我”,自然也做不到教中有“我”。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秋天,而这份秋的深意是要靠教学者从散文研读中获得的。教师所要传达的《故都的秋》是郁达夫的秋,表面色调明朗内在深层忧郁的秋。金华教研室特级教师朱昌元老师针对文本浅层的“明朗的色调”查阅郁达夫日记,深思后认为考证当时的社会环境他的心情不可能“明朗”,那么这种短暂“明朗”可能跟他的独特的体质有关,这便是他在解读《故都的秋》的自己研究思考后的发现。又如一些《荷塘月色》的案例引用大量的课外资料和实例,讲荷花的美和中国文学上的月色,忽视这份《荷塘月色》是朱自清在颇不宁静的心情中的夜游荷塘沐浴月色的从不宁静求宁静的宁静出宁静的心历路程。教学者只有结合自身感受和遐想自身颇不宁静时的人生经历,才能获得对《荷塘月色》的真正体悟,这是一份无奈的宁静。金华一中王宵怡老师在教学《想北平》的时候,不是机械的解构文本,而是能紧紧抓住“我的北平”来解读,准确的提示学生文章中的北平不仅仅是地域中的北京,地域中的北平属于任何一个北京人,而是老舍心中的北平,却只在老舍一个人心中。这是老舍先生“生于斯,长于斯,爱于斯,痛于斯,最后死于斯”的土地,也是作者灌注情感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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