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碑汉隶碑刻艺术特色

张景碑汉隶碑刻艺术特色
[内容提要] 《张景碑》1958年出土于河南南阳,此碑的出土并未引起书法界的重视。许多评论多以之为“隶中馆阁”。本文认为《张景碑》是汉隶典型碑刻,格调典雅,端庄遒逸,足可与《曹全碑》、《史晨碑》、《张迁碑》、《石门颂》等享有盛誉的汉碑同列。

  [关键词] 书法 汉碑 隶书 《张景碑》

  On Artistic Characteristics of Zhangjing Stele

  YanYilin (Southwest University Literature School Chongqing 400715)

  Abstract:

   Zhangjing Stele was unearthed from Nanyang, Henan in 1958, the excavation of which did not arouse people’s attention in the circle of calligraphist. Many commentaries described it as “ Guan Ge Pattern of Lishu”. This paper holds that Lishu of Han dynasty characterizes the Zhangjing Stele. It has classic style and civility and can be comparable to the famous stele of Han dynasty such as Caoquan Stele, sichen Stele, Zhangqian Stele, Shimen Stele.

  Key words: calligraphy, stele of Han dynasty, Lishu, Zhangjing Stele

  一、《张景碑》简介及未显之因

   《张景碑》全称《汉张景造土牛碑》。镌立于东汉延熹二年(159年),晚《乙瑛碑》6年立石、晚《礼器碑》3年立石。1958年出土于河南南阳古宛城门里路东,现存于南阳西南卧龙的汉碑亭内,共12行,每行23字。出土时四周皆已残缺,边文漫湮不清,而当中碑文清晰可见者,凡211字,其中重文55字,碑顶部碑穿隐约可见。字体是成熟时期典型的隶书,碑文为汉代公文体裁。张景碑的发现是当代书法金石学的一大发现,为研究东汉历史提供了可资参考的资料。

  诸如《礼器碑》、《石门颂》、《曹全碑》、《张迁碑》、《乙瑛碑》、《史晨碑》等汉碑,几乎可以在任何一种《中国书法史》、《隶书技法临习指要》之类书中找到。唯潘伯鹰《中国书法简论》、华人德《中国书法史·两汉卷》等对此碑略有论及《张景碑》。《张景碑》出土却并未引起当代书家的高度关注,原因何在呢?

  一、《张迁》等汉碑因其出土较早,历代书家多有题跋。《张景碑》出土年代较晚,古人未曾见此碑,故难有题跋。在书法史上,因名人的题跋和推荐而出名的碑刻是一个很普遍的现象。上述汉碑可为一例,其它如清末因康有为而推举成名的穷乡儿女造像碑刻也颇多。《爨龙颜碑》、《石门铭》、《广武将军碑》等碑刻的成名与清末名人的推举不无关系。

  二、当代学书者“厚古而薄今”的观念不只在碑帖临习之中,即使在对碑帖地位的看法上,亦未能免此弊。鲁道夫-阿恩海姆说“这样一来,在那些一眼便能看出其意义的事物面前,我们倒显得迟钝了,而不得不去求助于我们更加熟悉的另一种媒介——语言。”[1] 这样所谓的古人的“耳食之言”、“愚夫之见”便悄然潜入了我们不自觉的观念当中。近人更多的被动的接受古贤的推举,其不知古贤未见《张景碑》。所以,当代对《张景碑》的忽视或评价正是如此。 将此碑置于汉隶诸名碑之中,如《中国书法史·两汉卷》第145页列出四汉碑图片,《张景碑》占其一,从视觉的第一印象来看,此碑风格独特处一望即知,毋庸多言。从其它的汉碑图录比较中,也得到同样的视觉效果。《张景碑》在视觉效果上与诸汉碑的迥异处,正是其风神所在。

  二、张景碑风格特征分析

   《张景碑》究竟以何风神气度独立于汉碑之中呢?观此碑,端庄遒逸,“端庄杂流丽,刚健含婀娜”。《史晨碑》端庄有余逸态不足,《曹全碑》逸态有余端庄不足,《张景碑》兼两者之美,中和二碑。正是此种风度,致使其精者,在《史晨碑》、《曹全碑》之上。这种风端庄而遒逸神气度渗透于此碑的笔法、字法、章法三要素之中,而统摄于其抒情性与实用性的协调互推之内。张景碑点画、结字、章法分析如下:

  1.章法

  平整之字极易写成呆板之状,清代“馆阁体”之病正在于将欧字或颜字的平正之处写到极至,字的艺术性泯没于呆板之中,然而或以为《张景碑》《史晨碑》之类为“隶中馆阁”,乃 大谬矣。正如“欧、颜”老祖非“馆阁”,不肖子孙习之而“馆阁”,罪不在其祖。言此碑端庄,原因有:此碑章法严整、横有列、纵有行,计12行23列,除当中空格。凡200余字,鳞次栉比,如鱼丽排叠,字距宽于行距,为隶书高度成熟时通用章法,肃穆平整,盖合于公文体的要求。然而,平整端庄决非墨守成规,如文末顶端“府”字拖笔,如长空奔雷,晴天霹雳,银河垂挂,飞瀑直泻,既突现了书写者情感体验的高潮,又打破了章法上的平整,为全篇增添了凌空的气势。加之另有几处连续几字的大空白,或出于文本格式需要或出于实用的目的,在全碑出也起到了“洞达透其气”的视觉效果。以大九宫而论,此碑字中心全体空朗,所谓“中透为洞”也,周围八个字多为密集之字,唯底下“月”右侧“令”为疏,又可透气,所谓“边透为达”也,然以“八”和“令”为中心的字来看,则四边又多密集之字,气又从“月”达出。第三行“人”字中透气达于东北角“四”字“府”字拖笔犹为神骏气爽,与其下扁方状之“告”字连接来看,如力士挑大旗,上摇曳而下沉实。再有“宛”与“月”字“氏”与“功”字,“人”与“门”字相邻皆如招手相望。“廿”“如”“曰”等扁之字两边皆有纵势重立之文相架,无论是出于随意的行文还是书者的有意安排,不计主观目的如何,但在客观视觉效果上却已经合乎大九宫的美感了。或许这是书家末到笔者到之处的附会之辞吧。就结字小九宫而论,此碑文字以匀布为主以见其端庄整肃,然匀布中亦不否定疏密对比,字形成的匀布空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2.字法

  其结字之法更能显示出此碑端庄遒逸这一风格特征。此碑字形与大多数典型隶书相同“平画宽结”“背分取势”呈横势扁方之态,而其字扁者不过分夸张,然字无定形,决无展促之意,长者不促之短“会”、“事”、“熹”、“费”、“屋”、“曹”、“景”、“重”、“驾”等字可证。扁者则展之而不过度,如“丞”“以”“尺”“丙”“九”“成”等。《史晨碑》压缩展促于方正之内,《曹全碑》则有夸张展促之弊,两者在展促上或不及过或论文范文http://www.chuibin.com/过之,正是下于《张景碑》之处。《张景碑》字形,“规矩从心中和为的”“无过无不及”、大小高低“各随字形大小,活动圆备,各各自足”于端庄中见逸态,字字有个性。该碑字形总体呈扁方之态,其原因就在于其转折处多用折笔,特别是在字形的外框四角上;再者为布白上多用匀布法。这样更突出了其端庄威严、整肃的气象。折笔随处可见,如“赋”字中的“贝”部、“相”字中的“目”、“屋”字中的“尸”部等,大凡框状结构部首,折笔是主要方法。但其折绝非统一垂直折笔,大多数都与其前一笔平画形成一定斜度,如“劳”是外斜,“万”则内斜,“赋”则垂直不斜。除折笔外,此碑也少量的运用提转之法:“审”字宝盖头即用暗过之法下转,“如”字“口”部旁则用了早其6年立的《乙瑛碑》“甲”字相近的斜台提转法,而“为”字最后的“金钩”则分为两笔写成似断实连,在早其3年的《礼器碑》亦用此法写“为”字。此碑虽外框多方折,然外方内圆,在内部笔画及留白皆可见圆态。如“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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