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巴与楚的关系 第2页

  《左传》庄公十八年:“楚文王即位,与巴人伐申而惊其师,巴人叛楚,伐那处,取之,遂门于楚,……楚子御之,大败于津”。这里记述的是巴人叛楚之役,巴对楚用兵的那处,考定在今湖北钟祥的旧口;津,古为津乡,在今江陵与枝江交界的万城附近。巴人叛楚后,虽以楚师败北告终,但由于巴、楚从根本利益上考虑,故两国之间的政治联盟关系,并没有因此而破裂,相反却更加巩固。

  巴、楚联合作战的最重要的成果是灭庸(今湖北房县)之役。《左传》文公十六年所记:“庸人率群蛮叛楚,麋人率百濮将伐楚。楚与庸战,七战皆北”。正当危难之时,巴师驰援楚师,迫使群蛮叛庸从楚,反败为胜,从而合围灭庸。此役楚不但占领了庸国以西的大片地方,消除了楚的后顾之忧,而且还为尔后的疆域扩张奠定了广阔的后方。此时巴国则从陕东南扩张鄂西北,占领庸之地,深人到大巴山东缘,并夺取了庸之鱼复(今重庆奉节),得以染指川东,为日后南下转人川东造就了立足的基地。

  楚庄王灭掉劲敌庸国之后,接着又北伐陈、宋和陆浑之戎(均在今河南洛水上游),遂至洛,问鼎中原,观兵于周郊,威慑周王朝,摆出与周天子分庭抗礼的架势,于是楚便称霸中原,成为春秋五霸之一,楚北进的势头达到了高峰。故《韩非子·有度》说:“荆(楚)庄王并国二十六,开地三千里”。楚国兵力所向无敌,国势也从此日渐强盛。这时,巴国也已变成了楚国的附庸国了。

  到楚共王时,巴与楚又发生了婚姻关系。《左传》昭公十三年:“初,……共王无冢适,有宠子五人,无适之焉。乃大有事于群望,而祈日:‘请神择于五人者,使主社稷’。乃遍以埋壁见于群望曰:‘当壁而拜者,神所立也,谁敢违之?’既乃与巴姬密埋壁于太室之庭。”参与此次选择楚国君接班人的重大机密的巴姬,就是属于周王室分封的姬姓巴国的贵族妇女,因此才有巴姬之称。

  《左传》哀公十八年记载:“巴师伐楚,围鄂(襄樊北),楚大军迎战,大败巴败于鄾。”此后,巴、楚政治上军事上的联合再未见诸于史乘。这表明,在进人春秋晚期之后,巴、楚联盟不复存在了。

  由于巴以倾国之师伐楚论文范文http://www.chuibin.com/ 而惨败,难以恢复元气,而对步步逼凌的楚国攻势已无法抗衡,这就决定了巴在汉水大巴山之间已无法立足的严峻局势,致使巴国不得不弃土南迁。对此,《华阳国志·巴志》说:“哀公十八年,巴人伐楚败于鄾。是后,楚主夏盟,秦擅西土,巴国分远,故于盟会希”。巴国势力最终从汉水流域消失了。

  进人战国时代,巴、楚经常发生战争,史称“巴、楚数相攻伐”。这时,两国王室之间虽尚存婚姻关系,楚师也曾驰援过巴将军蔓子,以救巴国的内乱。但其婚姻远非昔日的政治联姻。而楚之援巴,又必须以巴献出土地和城池作为代价。这时的巴、楚关系,本质上是取决于各自的利益。尽管巴、楚时有来往,但却不可避免的经常发生战争。巴为拒楚,在长江一线连置三道防线,即江关(今奉节)、阳关(今长寿)和弱关(今秭归)。但此时巴的势力已是一蹶不振,而楚则正如日中天,长江天险也阻挡不了楚师西进的步伐。《史记·秦本纪》说:“楚自汉中,南有巴黔中”。这时奉节以东的长江三峡地区已尽人楚之版图。巴在失去江关之后,东方大门向楚敞开,无险可守,其势力已从根本上削弱了。

  降至战国之时,巴在楚的逼迫下,防线逐渐西移,把都城也迁至江州(今重庆)。并建立了一个较大的领主制国家。对此,《华阳国志·巴志》说:“七国称王,巴亦称王。”此后,巴、楚两国经常在长江的江关、捍关“数相攻伐,借险设关,以相防捍”。此时,巴国范围,《巴志》有简括的叙述:“其地,东至鱼复(今奉节),西到僰道(今四川宜宾),北接汉中,西接黔涪。”由此可知,巴地范围,基本上是在今四川和重庆境内。其次,鄂西、湘西、贵州遵义等某些地方也是巴人活动之区。

  作者简介:高应勤(1933一 ),男,湖北蕲春人,宜昌市博物馆研究员,主要从事巴楚历史文化考古研究。

  来源:三峡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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