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丹燕和铁凝塑造了一大批极具特色且细腻的少女形象，更加凸显了“少 女文学”的魅力。“从《女中学生之死》、《青春的谜底》、《青春的翅膀能 飞多远》到《九生》，陈丹燕几乎写尽了少女的成长之痛。”1在陈丹燕的作品 中，少女几乎都是有着各自忧郁的烦恼，如《女中学生之死》中从小在单亲家 庭中成长的宁歌、《我的妈妈是精灵中》得知妈妈是精灵而惊慌失措的陈淼 淼，《当你心里充满了爱》中留守儿童阿丹……而铁凝笔下也塑造出了如小溪 般天真、纯洁的香雪（《哦，香雪》），和勇敢且思想独立的安然（《没有纽 扣的红衬衫》）等等。分类将其进行分析和对比也在此有了十分重要的价值。

（一）质疑中成长具有独立思想的少女

铁凝在《没有纽扣的红衬衫》中塑造了安然这一极具争议的形象。安然是 个“假小子”，她率真、开朗、热情、学习认真、有主见，但是从班主任韦婉 的口中却是个需要“防患于未然”的“问题少女”。确实，在以“谢惠敏”为

标杆来衡量一个学生是否优秀的年代，安然身上存在着太多的“问题”：她毫 无顾忌的坦率性格、本属真诚的处事原则，让她敢于不顾场合地发表与父母相 左的意见和看法，甚至敢于在课堂上坚持纠正韦婉老师的读音错误；她执拗地 要穿没有纽扣后面一条拉链的红衬衫；在老师强调男女生交往需要注意的敏感 时期，她不顾父母和老师的看法，时常和班上男生刘东虎一起玩……可是别看 安然大大咧咧，但是她也是十分独立有主见的，安然教会姐姐安静“人活着， 应该不断追求，不断思索，不应该去学着迎合。”2同时安然对于两性之间的区 别也开始有了自己朦胧的看法，她开始排斥同学们总拿自己当男孩子看“我早 就知道你们都拿我当男孩子看，其实我是个女的，女的！”3她会在说“我顶喜 欢佐罗的下巴”之后羞红了脸颊，会在姐姐安静给她从南方带回一件顶好看的 没有纽扣却带有一条银色拉链的红衬衫时，抑制不住地冒出一句——“我真漂 亮！“她会给爸爸的画作起名叫《吻》，细腻入微地解释说秋天的树叶穿着盛 装飘向大地，去亲吻大地母亲……安然在同学们中显得特立独行，没有被评为 三好学生，不被老师认可，甚至在父母吵架过程中敢于上前指出妈妈的问题所 在——“逻辑错误“，但就是这样一个在“群众”心目中都极具争议的形象， 铁凝却给予了她高度的评价，在小说的结尾，安然在火海中保持理智，挺身而 出，她推开了姐姐，自己冲向前关掉了煤气罐阀门，但与此同时，那件没有纽 扣的红衬衫也化作了灰烬……安然这一举动是对其形象的升华，作者和读者都 为她那承担苦难带来成长而感动，或许成长就是意味着要付出代价。

安然特立独行的形象在当时触及了人们的行为标准和价值观念，产生了直 接的社会影响和意义。其背后体现的是在改革开放逐渐深入的过程中，从“五 四”时期个性解放的苏醒。“安然是新时期文学中一个富于童真美和时代色彩 的难忘形象。”4正在朝光明走去的安然，表现出的不仅仅是其个人光明的前 程，更多的是她代表着新一代青年突破封闭保守的价值观，展现张扬的个性， 凸显开放的人生观，而越发明晰的美好未来。

（二）家庭变故中的单亲少女

家庭的组成对于儿童的心理、生理的健康成长都起到了巨大的作用。陈丹 燕笔下塑造的一些少女就由于经历了父母的离世或者离婚，父亲或者母亲缺席 了她们的成长，导致她们过度敏感，产生了一些性格缺陷。陈丹燕在《我的妈 妈是精灵中》塑造了陈淼淼和李雨辰。陈丹燕在幻想文学的基础上，运用超现 论铁凝陈丹燕小说中的“少女书写”(2):http://www.chuibin.com/wenxue/lunwen_20643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