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故事中悲喜转换的叙事模式(2)
又如卷二之《红玉》，故事的前半部分并无什么大的波折起伏，大体是说与冯相如相媚好的狐女红玉遭冯父苛责后与冯相如决绝并为冯相如谋得一妇卫氏之事。卫氏“勤俭，有顺德”，因而冯氏夫妇“琴瑟甚笃”。而后半部分的情节突然跌宕起伏起来。两年后，卫氏“清明抱子登墓，遇邑绅宋氏”，宋氏见色起了贼心，冯家平静的生活开始被扰乱。先是宋氏用钱诱惑冯生，冯父得知“大怒”，骂走宋氏的家人，接着宋氏派人殴打冯氏父子以致冯父“呕血寻毙”，而后卫氏也“不屈死”。这一连串的家庭惨遇突如其来全然加诸在冯生身上，冯生“冤塞胸吭，无路可伸”,“日夜哀思，双睫为不交“，实在是悲极。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又出现一位虬髯侠客，这位“虬髯客”自愿为冯生报仇雪恨，杀掉宋氏家中五口人（包括宋氏）。宋氏的其他家人一口咬定是冯生所为，于是宋家仆人同官役入山搜捕逃走的冯生。因婴儿啼哭发出声音，躲在山里的冯生被逮捕，冯生之子被抛弃在山中谷口。最终还是借虬髯侠客之力，冯生得以释放。然而，冯生遭此变故，茕茕孑立，已然孤身一人，“苟且自度”，想到自己的遭遇，常常“悲怛欲死”。冯生走到这种绝境，似乎没有翻身的机会了。然而悲则悲矣，悲过喜来，狐女红玉却抱着冯生的儿子登上门来。这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惊喜。之后在红玉的帮助下，冯生的家境逐渐富裕，冯生自己也得以“科遂领乡荐”。之前经历那样的大悲大痛，通过非一般人的“虬髯客”和红玉的帮助，冯生的生活终于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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