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音乐史学后感

西方音乐史学后感
我是崇尚柴可夫斯基的忧郁的,虽然我们都不同程度地痛恨忧郁。并且这里还有个很悲惨的事实,我们的痛苦其实并非源于我们自身。作为人类来讲,都是不愿自己陷入悲哀的泥潭,但我们真的无能为力,只好承受这无尽的痛苦。在这件事情上,最典型的要算死亡了。就人的认识能力来讲,他们总是不期望的死亡的,但这也是不依赖我们的。在通常的情况下,人是不会轻易选择死亡的。但这也是有条件的,当人无法承受生的时候,我们就会没有任何选择。从这个意义上来讲,人是无法控制自己命运的人都是上帝的我,而不是自身的我。正如柴可夫斯基自己说道:“在科学和艺术工作者中间,可以区别出两种截然不同类型的人。”

    一种类型的人,根据自己的天赋,坚持走生活使命所召唤的道路,而这种生活使命是和他的才能、他的个性相符的。他们不挑选某种时髦的主张作为口号,不用打倒权威作手段为自己扫清道路,不自诩有先见之明给盲目的世人指示迷津;他们按照自己的整个气质和开展活动的时间、地点条件进行工作,从事研究、观察、改进和发明;他们完成了自己的任务,退出了历史舞台,给后代人留下自己的劳动成果,供他们使用和享受。属于这一类型艺术工作者的有巴赫、海顿、莫扎特、贝多芬、门德尔松、舒曼、格林卡。

    另一种类型的人,由于过份热中于尽快取得显赫地位,他们吵闹地从人群中挤过去,叫嚷着驱赶沿途所有的人,企图以某种特殊手段引起大家对自己的注意力。这类艺术家打起了某种新的、虽然经常是意念虚假的旗帜,他们为实现其意念而煞费心机,结果只是以他们的堂吉诃德式的乖张行动使世人惊讶。他们不是以自己的作品,而是以自己十分突出的个性引起人们的注意。属于这类人的有瓦格纳,谢洛夫也多少地属于这类人。

    当然,在我死后,人们会想知道,我的音乐爱好和见解如何,加上我又是很少发表口头意见的。现在打从贝多芬开始,对他当然是要颂赞和奉若神明的。可我是怎么看待贝多芬的呢?我对他的某些作品中的伟大之处表示赞叹,但我不喜欢贝多芬。我对他的态度令我想起了我在童年时对上帝耶和华的态度。我对他怀有惊异之感(我的这种感觉迄今未变),但同时怀有恐惧之感。反之,耶酥却只激起我的爱重之感。他虽然是神,但同时也是人。他像我们一样受难。我们怜悯他,我们爱他的美好的人性的一面。如果说,贝多芬在我心中占着类似上帝耶和华的地位,那末,我爱莫扎特却有如爱一位音乐的耶稣。莫扎特是一位那么天真可爱的人物,他的音乐充满难以企及的美,如果要举出一位与耶稣并列的人,那就是他了。

    我深信,莫扎特是“美”在音乐领域内所能达到的最高点。谁也没有像他那样地令我痛哭,因为兴奋和认识到自己接近某种理想而战栗。贝多芬也令我战栗,但主要是因为恐惧和哀伤。是的,柴可夫斯基就是他自己,他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尽管他的忧郁有时是很令人无法忍受的,但这就是柴可夫斯基,这就是真正的人生。它体现了上帝创造人的初衷。其实,生存如果不是获得自由,那么生存便毫无意义。但我们又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所以作为人来讲,太可悲了。正是这个原因,我们才会厌弃生。 或许有人很反感柴可夫斯基,但柴可夫斯基音乐的力量同样是无法想象的。正是基于生的无奈,人们将不可避免地遭遇种种不幸,而正是基于此,柴可夫斯基音乐才有可能成为人们的精神支柱。真的,在这点上来讲,柴可夫斯基不止是一个音乐家,他是一个纯粹意义上的思想家、哲学家。我相信一个能够深刻地理解人的心理并通过某种方式表达出来的时候,他其实才是一位真正的哲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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