宕昌羌是农耕文化的一族
【摘要】
宕昌羌是农耕文化的一族，这一族的农耕文化在人类历史上已经存在了几千年的历史。在距今7000年的齐家文化层中出土了一罐谷种和大量的石器农具便是有力的证据；尤其鸟图腾崇拜更是不可争辩的事实。本文主要从宗教文化——鸟图腾崇拜上阐明这一主题。
【关键词】宕昌羌 鸟图腾崇拜 农耕文化一族
宕昌羌是农耕文化的一族，这一族的农耕文化在人类历史上已经存在了几千年的历史。在距今7000年的齐家文化层中出土了一罐谷种和大量的石器农具便是有力的证据；尤其鸟图腾崇拜更是不可争辩的事实。本文主要从宗教文化——鸟图腾崇拜上阐明这一主题。
具有古羌人文化的齐家文化、马家窑文化在宕昌已经延展了7000余年的历史，在这慢长的历史长河中宕昌古羌人经历了由采集、狩猎、农耕三大上古文化分期时代的发展史。而农耕文化是这一族团的主流文化。
最原始的宗教文化——凤凰山神
历史上关于凤鸟的记载不胜枚举。1《大戴礼·易本命》称： “有羽之虫三百六十而凤凰为之长。”
在容貌上凤是综合其他禽兽的特点幻化出来的飞禽，其来历与神话传说、图腾信仰有关。
2<<论语》上说凤有六像： “一曰头象天，二曰目象日，三曰背象月，四曰翼象风，五曰足象地，六曰尾象纬。”
3《说文》中云： “凤，神鸟也。天老曰：凤之像也，鸿前麟后，蛇颈鱼尾，鹳颡怨思，龙文龟背，燕颔鸡喙，五色备举。出于东方君子之国，翱翔四海之外，过昆仑，饮砥柱，濯羽弱水，莫宿风穴，见则天下大安宁。”
4《宋书·符瑞志》又云：“蛇头燕颔，龟背鳖腹，鹤顶鸡喙，鸿前鱼尾，青首骈翼，鹭立而鸳鸯思。”与凤鸟形象相近、名称相异的还有凰、鸾、朱雀、朱鸟等，特别是汉代瓦当、石刻、砖刻及刺绣中，其形象完全一致。
5《毛诗》中说："雄为凤，雌为凰。”
6《山海经》载：“有五采鸟三名：一曰皇鸟，一曰鸾鸟，一曰凤鸟。”凤鸟又为四灵之一.
7《礼记·礼运》载： “麟、凤、龟、龙，谓之四灵”
凤凰乃是宕昌羌人眼里的太阳鸟。7000年前的宕昌羌人认为人的一切都是太阳给的，太阳可以给人带来光明，带来温暖，带来食物，人类的一切离不开太阳，没有太阳就没有人们的一切，太阳是宕昌羌人的信仰，是天神。
凤鸟崇拜是宕昌汉藏民族共同供奉的一部神，人们把它尊崇为天神，凤凰山神在宕昌百分之八十的汉地的山头上都供奉着这种山神。而山神居住的地方封有树木茂盛的山林，山林中大多以桦木为主，其次是水白杨、柳树、藤本类，树下是草本类植物。
大部分地区以一个村庄为一个神林分布区，少数地区却是两个凤凰山神，称为大凤凰山神和小凤凰山神，而有两个凤凰山神的地方在宕昌只有几个地方，诸如新城子乡的岳藏铺村、城关镇的阴坪村、南河乡的小族村将此神分为一大一小；何为大？大者，天神也；何为小？小者，人神也。
说它小，是人神；在农村广泛流传着一种神话传说：
宕昌地区从上古一直到明清时代，从事师公的都是女的，她们头顶五方五帝画象，脸色分别为：红、黄、蓝、白、黑，代表五方土，五行与五方土搭配；身穿八幅络裙，手执羊皮鼓，游走四方，据民间传说：姜子牙时代（周朝），宕昌有个柳四娘，家住柳家庄，柳家庄有个柳家巷，柳家巷里有个柳四娘，生了五个儿子，家境贫寒，柳四娘得了急性病，年仅四十而告终，死后，五个儿子分别拿了五块板，五捆柴，五壶油，将老娘背上山，燃起柴火火化老娘，一场大火过后，棺材没烧着，惊怪之下，五个儿子打开棺板查看，没想到，老娘竟然活了，她从棺材里爬出来，手里拿着九环大刀，疯疯颠颠跑下山，在邓家铁匠铺指使铁匠360锤打了一个鼓圈，将半截水牛角劈成两半片，做成卦签，然后来到草滩上跪在那里一言不发，天黑时分，来了一只羊，那羊说：我早年吃了你的经书，你把我杀了，用我的皮做成鼓，灵验得很。于是，柳四娘杀了羊，做了一面羊皮鼓，鼓把上吊着九个铁环，收了两个徒第，一个叫鹿角，一个叫鹿格，她们都是女的，五佛冠上头，八幅络裙系腰，禳灾解难，拯救天下百姓。
师公柳四娘把天地人三大祭分别分配给她的羊皮鼓上的九大吊环上，称为三坛——上元三品、中元三品、下元三品，分别代称天、地、人；鼓圈用360锤打成，代表一年，含360天。头冠顶戴五方土，包揽天下。而柳四娘上通天，下通地，中介人神，代天神行事，她可以直接和天神通话，而这个天神就是凤凰山神。柳四娘代天神行使一切权力命归黄泉之后，凤凰鸟便把她安顿在大山林里，成为小凤凰，在另一个世界继续行使天神的权力，于是在宕昌地区便出现了一大一小两个凤凰山神。
师公头上的五冠佛的脸色为什么是红、黄、蓝、白、黑五色呢？这里同样有一个民间口碑传说：
宕昌羌区尚在荒蛮时期，据说羌地有一男一女，是创造了宕昌羌人的祖先，男的叫吉苏，女的叫勒妹。连年的特大洪水是羌人的最大公敌，每年秋季，河水涨漫，淹没了村庄，田土，淹死无数山民，给山民带来极大的痛苦，为了治理洪水，吉苏和勒妹召来五方五帝，共同治理洪水，解救民众。这两个宕昌羌人祖先对五帝说：“洪水中有块大青石，搬掉大青石，就可以降妖使洪水退去。”
东方土神跃入水中，踩着恶浪，来到巨石前，大吼一声，奋力去拔巨石，巨石纹丝不动，恢心丧气上了岸，脸色挣成了青色。
南方土神二话没说，直扑巨石，使尽全身力气，还是没有搬动大青石，脸色挣成了红色。北方土神上前搬大石，石未动，脸色挣成了黑色。
西方土神搬大石，石未动，脸挣成了白色。
中央土神的脸挣成了黄色。
这便是五方土色的来历。
大石下面的水妖没治成，反害五方土帝脸上变了颜色。就在大家无奈的情况下，天空突然飞来一只五色神鸟，它展开八百里羽翅，罩住八百里水域，面对地上的人们哈哈大笑。只见八百里羽翅煽向水面，巨浪腾天，水中的大青石不拔自倒，凤鸟俯冲而下，一爪抓起一条大蛇，向大山林里飞去，一路上，凤鸟对大蛇说：我要把你撕成粉碎，看你还祸国殃民里不！大蛇对凤鸟说，不要！你放了我，我给你当妻子！在大蛇苦苦哀求下，凤鸟暂时没有治罪与它，把它先锁在深宫，自己上天宫在玉皇大帝那里去考任天神一职的一部经卷，没想到，水蛇用缩身法解开捆它的绳索，悄悄跟随凤鸟也上了天宫，同样想得到天神的要职，这水妖很有心计，平时当凤鸟在树上读经卷的时侯，它也悄悄的躲在树下，跟着凤鸟暗暗地记在心间。快到天宫的时侯，水蛇一变变成了另一只凤鸟，大帝难以识别真假，只好让它们都参加同一经卷的考试。
凤鸟对答如流，退堂；玉帝叫水蛇上殿对答，水蛇回答一字不差；两个人的考试都属第一，玉帝无法判定，只好问两个人，经卷的附录卷的内容是什么？这一问，水蛇没有回答上来，玉帝亲点凤鸟为天神，当凤鸟成为天神之后，他要用诫尺打死水妖，玉帝当即当住了凤鸟，说：不要！这怪法力和你不差上下，就让它帮你管理水域吧？再，它还是个女儿身，就让它给你当内助吧？
凤鸟和水蛇听令之后，当即来到凡间，一个成了天神，一个成了水神。宕昌地区，只要有神林地方，都有水神的小庙，大多盖在山林中有水的地方，凤是栖在树上的，村民们用松材搭板在选定的树上绑一圈搭板，算是凤的住所了。
宕昌羌人凤鸟神既有它的社域内含，又有它的人文内含的广泛性。
反映在宗教文化内含上，它做法时有九环大刀，把九环又分为上元三品，中元三品，下元三品，上元三品主祭天坛、中元三品主祭地坛、下元三品主祭社坛。天坛一祭中包括天廷之中的玉帝、风伯雨师、雷公雷母、天兵天将等等；地坛主祭五谷杂粮，山川河流，山石树木等等；社坛主祭历朝历代帝王将相，家堂祖先等等，无所不包无所不含。大刀九环的每一组分三环，分别代表上坛，中坛，下坛。师公把整个宇宙执掌在手，行使天神最高统率权。
凤凰最大的特权是什么？那就是为民看守庄稼，恶风暴雨都由它经管。民以食为天，人们把这个天交给了凤鸟。它不但看守庄稼，而且还要治理洪水。总之，凤鸟是农耕文化的守护神，没有凤鸟的守护，民以食为天就没有办法保证。因此，宕昌羌人的凤鸟图腾崇拜是最原始的，也是唯一的，它于农耕文化是分不开的。据此，宕昌羌人是农耕文化的一族，主体文化是农业，而不是以草原文化为主的牧业。
说宕昌羌从古至今是重视农业的炎帝一族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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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燕婴 译注 中华书局.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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